忽叹人生生如戏
按下“剧情回想”按钮,时光倒回到2020年的秋天,那时的我已经有了“读书—写笔记—整理成文—投稿”的一条龙计划(虽然这个计划五年来也没成功几次),但“每本书都写读书笔记”的雄心壮志很快就受到了打击——当时读的《单读8:漫游者》就没写出读书笔记来。现在时光回到2024年的年底,用阅读《单读39:自己跟自己玩的游戏》来给一年收尾,也是个不错的关卡BOSS——就像路易丝·贺加蒂《如果》中的那个巨魔一样。

叮,野生的巨魔出现了
说实话,我并没有读懂这篇《如果》,最大的感受是它写得非常像是一款文字类型的游戏。而且在触发“入睡”选项后,故事中的“你”似乎进入了一个奇幻文学的世界,故事里有“面目狰狞的巨魔”和“具有魔法效果的液体”,而当“你”从睡梦中醒来后,巨魔仍然时不时地在现实中出现(以至于我作为读者都模糊了现实与虚构的边界),直到“你”使用巨魔的斧头击败了巨魔。
故事中的“你”是一位脑瘤患者,按照故事里的说法,在脑瘤若干症状中,就包括幻觉。“你”的脑瘤已经非常严重,甚至到了不及时联系医生就会Game Over的程度,好在这个游戏化的故事里有“恢复”选项,而在读档之后,故事最终停止在无休止的“诊断”中,而“你”对“诊断”的反应只是“这是一个我不认识的动词”。

如果去掉“巨魔”“精灵宝剑”等元素,《如果》就看起来很像是一个有些无聊的“模拟人生”游戏。聚会、看病、买东西……这些行为过于日常,以至于对很多玩家来说已经形成不了刺激,他们需要的,是类似“巨魔”这些不会出现在日常生活中的生物。面对“巨魔”,可以选择逃跑,也可以选择战斗……但问题是,“巨魔”又代表了什么呢?
我在《如果》中并没有找到答案,只能将它看作是“想象出来需要战胜的目标”,比如一本大部头的书,我们可以把它放在书架上积灰,就像面对巨魔时果断逃跑那样;也可以勇敢地尝试阅读,但因为没有“精灵宝剑”而不得其法;当然也可以从书中摘出一些关键语句作为读书的钥匙,就像用巨魔的斧头击败巨魔那样。

我自然不能说我的理解一定是正确的,但作为一场“自己跟自己玩的游戏”,我们可以自己幻想出一个“巨魔”来,比如打乒乓球比赛时难以战胜的对手,或者怎么也打不过去的游戏关卡……而想方设法击败巨魔的过程,就是游戏本身。至于支持我的论据,不妨看看这本书的封底。
和女儿的游戏
除了给自己设计阅读游戏,我还给五岁的女儿设计了一套积分游戏——多认一个汉字加一分,玩数学游戏也可以加一分,甚至玩扑克游戏“斗地主”也可以加分(不过马上我就加上了积分限制)。虽然名义上这是给女儿设计的游戏,但其实也是“自己跟自己玩的游戏”,比如我得把一些动脑筋的智力题目包装成故事的形式,然后让女儿尝试解答,故事的设计既不能过难,也不能过于简单,也就是在考女儿的同时,也在考我自己。

在奥斯卡·施瓦茨的《父亲形象》中,也通过未出生的孩子阐释了“父亲”这一身份。他通过一句谚语“我们都会死两次”来反推,我们会出生几次呢?他的言下之意是至少两次,除了作为新生儿的出生外,作为父母迎接孩子也是一次“出生”,这次的“出生”迎来了新的身份。例如在自己的名字外,还多了“某某爸爸”“某某妈妈”这样的名字。
这次“新生”甚至连性别都会发生更改,施瓦茨就讲了一个单身父亲约翰的故事。约翰在33岁时发现单身的自己迫切地渴望一个自己的生物学后代,于是他找到了供卵者,自己的嫂子帮忙代孕——而在成为“孩子他妈”之后,约翰感觉自己的身体发生了变化:体脂增加,长出女性型乳房,睾酮分泌量一落千丈……身体上的变化让约翰发现,并不是只有女性才能成为母亲。当约翰一晚上起来好几次为孩子换尿片时,“也就成了他的妈妈”,但约翰同时也悲伤的发现,之前那个性欲旺盛的约翰已经死了,“我的孩子诞生之时,这个新的我也随之出生了”。

和约翰一样,即将做父亲的施瓦茨,身体也发生了心率不正常的情况。即将到来的孩子让他焦虑,他与各式各样的人接触,了解到各种信息,比如说生养孩子如同坠入爱河,又比如说当父亲是既辛苦又有价值的差事,不过我特别关注的是一位并没有生过孩子的女作家的比喻:生孩子就像写作,“大部分时候是痛苦的,因此你必须找到其中的快乐之处,并跟随那快乐,这样你才能一直写下去”。
显然,无论是生养孩子,还是写作,我们都会忘掉痛苦,只记得让人心潮澎湃的部分。所以有人生过孩子后还会愿意再生,而像我在读完书写完笔记,还会选择再写一样。
养育孩子和读书写作,这场“自己跟自己玩的游戏”,在新的一年还将继续下去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