采访手记:跟凑近点看的主播们聊的时候,我很担心采访变成他们的主场,无法控制话题的走向,以致于采访无法完成。还好,最终采访顺利结束,不过时间已经过去2个小时了。这次采访,还让我能深刻理解江轲说的:节目录制时长可能会取决于我的体力。长时间保持活力地去聊天也是一件累人的事情。
今天是「读播」第12 期,嘉宾是《凑近点看》的主播们包江浩、江轲、李挺。
《凑近点看》是一个向往摸鱼,寻找观点的泛泛类都市播客。
在这个播客里,你能听到年轻人所关心的一切,能了解三个男生平常关心的话题,一些脑洞,还能感受到他们带来的欢乐。如果你想找一个日常生活里的出口,一定要试试这个节目~
认识
能给大家介绍下你们的播客吗?
凑近点看: 这是一个向往摸鱼,寻找观点的泛泛类都市播客。我们节目没有一个明确的选题。不过,我们会在节目里对日常的所思所想所感,以一些独特的角度来叙述。
我们把这档节目看作是日常生活中精神的出口,希望通过轻松的方式来释放日常中积压的情绪。
你们为什么做这个播客?
凑近点看:创作的初衷是我们三个人把播客当做是精神后花园。随着更多人关注,我们也想把这档节目变成大家精神世界的出口,希望大家能在找到自己的精神的园地。
录了这么久播客,有什么特别的收获吗?
江轲: 收获了快2万订阅用户。到2万,我们可能也会做一些活动。
李挺: 收获了快乐。
包江浩: 播客更多的时候是我们的一个出口。现在有2万个人听我们的节目,所以,我们真的很开心。
给听众推荐你们节目的话,你会给他们推荐哪一期?
凑近点看:《VOL 5 - 直男的凡尔赛:我们的凡尔赛,是血色的浪漫》。这是一段时间里我们最喜欢的一期节目,我们在剪这期的时候,也会笑得岔气~
现在我们在小宇宙里最受欢迎的是《VOL 21 - 春宵苦短:去夜奔!往大海和山火的尽头!》。这期比较完整地展现了我们创作的的方向与风格。
一,有感而发;二,花了很多心思;三,主题是我们社畜的一个核心——抓住当下,多去做一些勇敢的事情。
平时会听播客吗?分享下自己喜欢的 3 个播客吧
凑近点看: 「忽左忽右」、「东亚观察局」、「声东击西」、「文化有限」、「剧谈社」、「来都来了」、「现在是下班时间」,「Rice To Meet You」
李挺: 「手撕盲盒」。像一个盲盒,每周就开一个盲盒的状态。
了解
一档诞生在北京潘家园眼镜配发市场的节目
播客先声: 你们是什么时候考虑做一档播客节目的?
包江浩:去年国庆前吧,应该是9月
江轲:那时我们很久没见,然后小包来北京聚一下。来了之后,我拉着小包,陪我女朋友去逛潘家园的旧物市场。逛到下午,我们实在不知道要干嘛,我就跟小包提了一嘴:我们整个播客吧。就这样,我们就开始做播客了。
然后,我们在策划播客的时候,想到了李挺。李挺不仅跟小包做过谈话类的视频节目,而且能帮分担我们的剪辑任务,所以我们就拉他入坑了。李挺当时完全没有意识到这是多么麻烦的事情,所以就答应加入了。
包江浩: 对,我们是一档诞生在北京潘家园眼镜配发市场二楼楼道吸烟处的节目。其实很早之前,我跟李挺就想尝试播客。我跟李挺在微博上弄了一个mini talk的节目,不过当时我们还在上学,在内容创作上很快就遇到了瓶颈。所以在江轲聊起播客的时候,他音频制作的经验,加上我们之前的节目经验,我就觉得我们能把播客做好。
江轲: 当时还有一个背景——我去年说过一段时间开放麦,小包当时跟我说想试试。但我知道小包如果自己一个人去做的话,这辈子都写不出开放麦的稿子。然后我就提议做播客了。
一播客可以剪辑;二这是封闭式的场景,没有太大创作压力;三如果写得好,可以把稿子改一改去说开放麦。
播客先声:江轲是之前尝试过开放麦?
江轲:对。在18年的时候,脱口秀还没有那么火,但北京已经有很多脱口秀开放麦的小剧场。当时,想报名的朋友都可以报上名。后来,因为开放麦比较火,报名的人越来越多,然后我因为工作忙,就没去开放麦了。
播客先声:决定做播客后,你们成立了一个宇宙模特公司?宇宙模特公司是干什么的呢?
李挺: 我跟小包以前读书的时候会想做什么事情最酷。当时,我们觉得开一个模特公司非常酷,身边都是美女。那么最厉害的模特公司是什么呢?那就是宇宙模特公司。
我们现在用这个的原因是我们想要保留年轻时不知所谓的幻想。
播客先声:你们在刚做播客的时候,你们都有听过播客是吗?
江轲:我们三个人都有听播客,但听的内容都不一样。李挺听得比较少。
李挺:我在做播客之前只听过「忽左忽右」,而且还是小包推荐的。
江轲:小包听得比较多。比如,「忽左忽右」、「东亚观察局」等比较主流的播客节目。
包江浩:对,我是一个重度的播客听众。「忽左忽右」刚做10多期的时候,我就开始听了,也加入了他们的听友二群。当时,我在看一本关于浙江民营经济的书,然后我了解到「忽左忽右」讲了这事。然后,我就走进了播客世界,「声东击西」、「硅谷早知道」等,我会在各种场景下听这些节目。
虽然李挺不怎么听播客,但我们开车的时候都喜欢听「锵锵三人行」,这个节目虽是以视频形式呈现的,但只听音频也完全ok。
江轲:大学时候,我开始听糖蒜电台,后面听「优迪斯吧」等。我听的节目都是那种不太注重内容输出,有气氛的节目。
播客先声:你们跟「锵锵三人行」都是三个人一起搭档,节目上有参考「锵锵三人行」吗?
江轲:「锵锵三人行」是我们的参考对象。但我们很难做到像道长那样深刻的语言积累,或者是相对轻松地输出一些干货内容。
我受到B站up主的影响相对多些。B站有个up主叫“老蒋巨靠谱”,他和两个UP主朋友弄了一个“葱姜饭”的直播栏目。他们每次会连麦聊一聊最近发生的4-5个话题。那个状态很轻松,有相当一段时间是我当放松的内容来听。
所以,我想,如果我们做不了「锵锵三人行」那么精良,就做成“葱姜饭”那样——有一定内容输出,听感很轻松的节目。
播客先声:你们三人在节目里各自的定位是什么,又是怎么配合的?
江轲:我们早期并没有非常细致的分工。但我们清楚——节目要有一个主控。因为以我们三个人的调性,我们肯定会偏离了主题。
李挺是节目主控。节目的选题是我们三个人共同的讨论,而每个环节聊天的节奏与走向是由李挺把控。我和小包则是基于自身对内容的了解,提供内容素材与观点输出。当然也有李挺即控场又输入内容的时候。每期节目具体的呈现,就看我们仨对选题的发挥了。
我们在节目制作流程上的分工会更明确些。内容创意的部分主要是小包负责,李挺偶尔也会帮忙;我,李挺还有新来的朋友会负责音频的剪辑与制作,包括选歌和配乐等;上线的时候,小包负责文案工作,李挺则负责图片制作。
包江浩:我们后期对自己的定位可能是:李挺的画(封面),江轲的歌(配乐)和小包的诗(文案)。
播客先声:(笑)…那,你们早期对节目的定位是怎么样?
李挺:我们只有个情绪上的定位——我们都是青年危机综合征的经历者,我们针对的人群也是正在经历青年危机的上班族。
播客先声:所以,你们主要对节目的氛围,与用户的群体有大致的定位。对于节目方向,比如做哪个垂直分类,你们并没有一个相对具体的想法,对吧?
包江浩:其实,我们不清楚我们的节目到底该放在哪个分类里。
江轲:对,你感觉除了科学,其他每个分类好像都可以~
包江浩:有些平台把我们分在了“娱乐”,有的则把我们分在了“生活”。但我们并没有因分类去限制选题,我们更看重我们的能力点——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,我们去做一些真听真看真感受的内容。
我们比较有优势的一点是因为辩论队的经历,我们能快速了解学习一些新的内容,让自己能够掌控一些新话题。
江轲:选题这块,跟脱口秀演员创作段子类似。我们一般会去看最近的热搜,然后我们会评估下我们对这些选题是否有强烈的情绪。如果没有的话,我们基本不会考虑。我们做的一些节目基本都是我们感受到,有一些思考的内容。
包江浩:如果说选题有方向的话,那可能是真诚。真情实感去表达,才会有比较有力量的点。在内容上,我们节目是泛泛类播客,所以不会有限制。不过,我们希望凑近点看这个世界,我们想表达一些这个世界里打动我们的东西。
你发现改名后的变化都是巧合而已
播客先声:你们大学是一个学校的是吗?
包江浩:我跟李挺是一个学校的,跟江轲不是。
江轲:我在悉尼,小包和李挺在墨尔本。我们认识是因为大学辩论赛。澳洲的辩论圈不是很大,只要有辩论赛基本都会参加。同期各学校的辩论选手基本都会认识。
播客先声:你们到现在认识多少年了?
包江浩:我跟李挺认识应该有9年了,跟江轲是8年
江轲:这8年里,断了联系应该有6年
播客先声:我在节目里是能听出你们几个人非常熟悉对方,节目里经常有揭露小包经历的分享。
包江浩:对。打辩论,让我跟李挺一起相处的时间非常长。一旦开始准备赛会,辩论队里的几个人除了睡觉,基本是待在一起的。这也让我们之间产生了像当兵入伍那样深的羁绊。
跟江轲也是一样。在准备国际比赛时,我们也是在一起准备了很久。所以我们之间的关系可能跟一般的同学情有些不一样。
播客先声:你们都是辩论选手,辩论这一块的经验,对你们制作播客内容有什么帮助吗?
江轲: 主要有两个吧。
从节目的角度,我们会让节目内容有个递进感。每一期节目里的话题必须是有逻辑关联的。然后在节目的最后,我们可能会去升华下主题,这便是我们打辩论时留下的习惯,我们几个四辩在一起录节目,很自然就会这样。
另外,我们会知道言论的边界,清楚我们可以控制哪些话题。某些话题很刺激能快速获取流量,但我们把控不好的话,我们会选择放一放。当然,我们也有试一试的想法。这个时候,我们会根据辩论经验去推演下杠精会从什么样的角度来评论,而我们能否解决这样的问题。
包江浩: 江轲是我们节目的合规负责人,对我们节目的言论把控很严。从我的角度来看,辩论,一方面让我们更在乎大家听的感受。辩论是一个说服第三方的游戏,其核心在于你的表达能起到怎样的效果。所以我们会把想表达的内容放在一个很重要的位置,而且还会考虑大家的听感。
另一方面,让我更在意表达里的合理性,比如逻辑是否通顺。
还有,辩论的经验会让我们能在接触到一些冷门的领域时,能够快速进行相关信息收集,或者对选题进行拆解。
江轲: 《VOL 25 - 豹子跑了:跑得够快,就能不被生活困住吗?》这一期,我们尝试以拟人化的方式去想象豹子上班了会怎么办。
这便是一个辩论的技巧——我们会找一些不一样的方向去做选题,跟其他做该选题的人产生差异化。
因为任何一个能想到的话题,你基本都能在网上找到相应的辩论思路。这个时候,你便需要从一些“奇怪”的角度来思考了。这些奇怪的角度在辩论里可能有些问题,但在音频作品里,听感上还是能让很多人接受的。
包江浩: 打辩论第一件是破题。但我不觉得这个完全是辩论带来的。我们是喜欢开一些奇怪的脑洞,才会考虑参加辩论,在播客节目进行尝试。
我们觉得这样做很酷。
播客先声:我经常觉得你们在很多话题的切入点都很有意思。我还有一个比较感兴趣的是,关于辩论,我第一感觉是一个比较严肃的事情,但你们的节目呈现的效果是幽默搞笑的。
李挺: 我觉得辩论对一般人来说是严肃的,但对江轲不是。江轲的辩论就是一个脱口秀现场,他的目标是让评委哈哈大笑。
江轲: 对的。李挺和小包因为在一个辩论队,所以他们的开题思路和创作方向多少有点默契。但我跟他们完全不同。我们辩论队只有四个人,是因为我的加入,我们才能打比赛的。我们当时的想法是正常打辩论一轮游,所以我们把一些民间下三滥的技巧用起来。
因为我的思路不同,我会在开题和内容创作上跟小包他们形成一定的互补。
包江浩: 我觉得大家也不用想这事有多严肃。
播客先声:嗯呢,辩论严肃可能是我的一个偏见。然后,我发现有意思的一点是你们自我介绍这个环节,有一些其他主播在学。这个环节是谁设计的?
江轲:李挺逼我们做的,我其实不想做。
(播客先声:我猜测你们是为了给每一期的自我介绍做一个区分)
包江浩: 江轲可能相对“躺平”一些。
大家可以观察到,我们的shownotes很长,每期都会换封面,然后会在一些环节垫一些音效或环境音。我们是希望在这些细节上能体现出——这期节目能给大家一些新东西。
然后我们从开头的自我介绍,把这个我们想传递的一些内容先放出来——我们每集开头的自我介绍都是跟这集的题目有关,然后大家也可以通过自我介绍了解到我们在这一期里的立场或态度。这是我们在整个制作过程当中的一些小心思。我们希望在我们能想到的各种小地方,通过一些小心思做不一样的事情。
最近,我们每期的开头会有一个口播环节。即便是没有赞助商,我们也会加一个“假口播”——这期由xx赞助。当然,这个赞助也跟该期的节目主题有关。
李挺:还有一个小的考量是有时候听众很难分辨出声音是谁。而且无论做多少期节目,始终会有新的听众会来,对主播也不会很熟悉。所以开头的设计,能在听众心中塑造出我们在节目的形象,以更容易分辨我们。
播客先声:你们现在会记得早期的一些选题吗,早期的选题都是你们自己比较关心的内容?
江轲、李挺:现在也是,不过也会有一些突破。早期聊的事情,跟自己以前积累的故事关联会比较深。最近的一些内容,因为每个人的经历都是有限的,可能会有一些创作的部分。
播客先声:我发现你们在改名之后,有个明显的点是选题开始往微博热搜、知乎热搜切入了
江轲:这个跟改名的关系不大
李挺:第五期《直男的凡尔赛:我们的凡尔赛,是血色的浪漫》,也是从热搜切入的。
江轲:对的。其实我们最近也收到一些朋友信息,说:改名字后的内容好像跟以前不一样了。但我们并没有对我们的风格和内容创作方向进行调整。
改名完全是为了恰饭。内容上,可能是因为随着时间的流逝,我们能够快速策划的内容都做过了,需要把内容挖得再深一点。然后听的人比较多,我们不像原来那么随意去表达了。这两件事情,碰巧有一定程度的重合,让人觉得内容风格有了变化。
播客先声:嗯。在准备的时候,我总结了你们有这些新变化。一是你们出了一个凑近点看房间的系列;二是你们开始有女嘉宾上节目了;三就是刚才所说的以热搜为切入点来做选题。这些变化都是巧合吗?
江轲: 这些都是巧合。可能改名之后跟房间系列更搭,但房间系列跟改名没关系。做系列这个想法,最早是受到优迪斯吧的启发。他们早期做过系列的节目,比如以“风花雪月”这四个字为点,去推荐一些符合这四个场景情绪的后摇音乐。
他们在纯意向系列上做的特别好,所以我想说做一个具象化的系列,比如浴室,客厅,这些都是有明确的画面感,而且每个人所想象的画面是不同的。我们基于这些画面感,能够快速的去跟听众产生连接与共情。
系列节目更像是命题作文,比那些开放性、议论性的内容做起来会更轻松些。当我们遇到了创作压力时,我们可以启动这个系列,这样子我们也会稍微舒服些。
嘉宾的话,我们改名之前也请过熊浩老师和拳王。嘉宾这块,是我们双方时间刚好合适,才会做一期,而不是特意考虑的;热搜这块,我们刚才也提了,某些话题,我们有情绪,我们便会考虑试一试。
表达不要被时间所限制
播客先声:嗯呢,我想接着聊热搜这个话题。因为你们把热搜作为一个切入点,然后结合自己过往的经验去做展开,最后会通向某个观点。那么,某个观点会在多个节目中出现吗?
包江浩: 到了录制环节,基本不会出现。我们有一个比较详细的流程文档,在准备过程中,如果看到有出现过的观点,我们就会删掉这部分。我们在录制前会有选题的讨论和节目流程的讨论,只有选题和结构梳理清楚,我们才会开始录制节目。
不过我们录音的时候并非完全按照流程走,有时候会突然放飞的时候,放飞的内容也不错,那我们就会把放飞的内容聊完,然后再回到流程里。节目流程可以看做是节目的保底选择。
播客先声:你们节目是三个人,正常录制节目还好。如果有嘉宾的话,4个人就可能比较多。这个时候,你们是怎么调整的?
包江浩: 嘉宾参与节目录制,我们比较珍惜这样的机会,我们希望嘉宾的内容能够很好地融入凑近点看原来的氛围里。
比如,熊浩学长那期,在录制之前,我们会跟他介绍下凑近点看的节目定位与氛围,会跟他讨论下聊天的内容,然后我们会思考如何把他的内容融入我们节目里。
与嘉宾交流,有些节目是以访谈的形式来呈现的,我们则更像是家里来了一个客人,我们仨是陪着客人在那里聊天。
李挺: 我们其实也想嘉宾多分享一些内容,但我们比较话痨。
江轲: 我们大部分的节目没有超过4个人。一旦超过4个人,节目的平衡会被打破,情况就不好说了。
播客先声:嗯,上面那个问题除了配合之外,我还会考虑到节目时长。人一多,是不是节目时长就不好控制了?
江轲: 我们没有考虑时长,也不会给录制限定时间。我们录制时长可能会取决于我的体力。我会困得比较快,所以每次录制之前,我会跟小包说,控制一下录制时长。但每次依然会录2个半小时。
而且我认同小包的一个观点,我们要确保内容被充分的表达,而不要被时间限制。至于节目成品的时长,我们剪辑的时候才会去考虑。我们跟熊浩老师聊的那期录制了3个小时,但剪出来是一个多小时。如果你在录制过程中限制时长,那么在聊的时候是会有压力的,这样效果就不会很好。
现在我们对我们的录制状态很清楚。如果录制3个小时,那么你会很疲惫,讲的内容效果也很一般。录制60-90分钟,我们状态是最好的,也容易出好的内容。
播客先声:嘉宾邀请,你们有标准吗?
江轲: 没标准,能请来嘉宾是我们的福分。我们一般只会请能跟我们聊起来的,或我们之间有一定了解的人。我们之前邀请的嘉宾,都是我们线下都比较熟悉的。
播客先声:你们之前有线下录制过吗?
江轲: 我们和「来都来了」串台那期是在小宇宙的录音室录制的(我没在)。但目前为止,我们三个人没有一起聚过。
(播客先声:你们是不是要找个时间聚一下?)
一直聚不上。可能李挺去北京,或者李挺和小包去某个活动,但我因为大小周,基本是去不了。(第二次股东大会相聚了)
李挺: 我们现在形成了现有的录制习惯,可能线下录制的效果未必比线上好。因为跟「来都来了」串台,我发现我们太喜欢插话了,结果我们的录音里很乱,而且串音很严重。我现在对线下录制有点担忧~
江轲: 线上录制的好处在于,我们三个人的声音完全是独立的。但线下的话,我们三人之间多少会受到影响。这对主播的录音习惯有很高的要求。但我们从一开始就是线上录制的,我们都会有一些糟糕的录音习惯,比如录到一半躺下来,或者去倒茶。
这些坏习惯在线上录制的时候很容易剪辑掉,但线下的话,剪辑就会很麻烦。
包江浩: 不过,面对面录制还是更容易产生火花,能感受到对方的激情。那天我们在小宇宙的录音室,我们后面笑到缺氧。但线下录制,如果录音设备与能力跟不上,那么录制收音的效果就会很差。
后面的设备迭代过程中,我们可能会去探索一些好的录制方式。
播客先声:那你们在远程录制过程中,有没有遇到什么比较大的问题?
江轲: 一,网络延迟,二,相互之间的状态。我们比较熟,所以线上还是能配合。但如果有一些嘉宾,没有线上录制的经验,那么录制节目就会有些生硬,有时候聊,可能不知道谁该接话。
包江浩: 有一些主播线上录制不开视频,但我们线上录制时一定要开视频的。开视频能让我们看到对方状态和肢体的动作,这也能给我们传递很多信息。比如激动了手舞足蹈,也容易带动别人。
播客先声:录制一期节目,你们会准备多久?
江轲: 一期节目要7-10天左右。这个主要取决于选题的速度,如果三个人一直定不下来选题,那么我们就会无限期的拖延。不过一般我们会控制在2-3天内确定下来。然后确定好内容结构、环节需要3天,花一天录制节目,剪辑花3天左右。整个周期大概就是7-10天。
小包在很早的时候就下了死命令——节目必须周更。不过我认为只要在13天之内更新都算周更,但他认为一定要7天内更出来。
不过,这对于内容制作是好事情。有明确的Deadline时,我们每周都会有个目标。我们有过2天做出一期节目的“壮举”,那个时候是花了2个通宵才把内容赶出来。不过这样对大家都不是很好。我们现在希望能有7-10天时间的制作周期去完成一期节目。
然后像我们春节颁奖那一期,我们做了3个星期,最后一周是连轴通宵的状态。当然,那个时候也是因为李挺在隔离,时间比较充足。那次节目,我们策划花了两周,然后收集素材花了一周时间,最后剪辑又弄了一周。那期做了很久。
李挺: 后面看文化有限策划读书日那期,感觉更久
江轲: 我们要是做那种,估计我们三现在都躺在医院。那一期做完,李挺发毒誓说不做这么大的节目。我们节目是大年初一发的,大年三十的下午,我们三个人还在那边剪辑内容。而且内容是涉及很多其他的主播,也没办法做到一半就放弃。
播客先声:那期效果应该很不错吧,我个人还是蛮喜欢的。
江轲: 那一期我们做得太累了。一开始我们可能是信心百倍,并充满期待,到最后我们做完就算成功,算是给参与者有了一个交代。
播客先声:那一期评选里的节目你们都听过,你们前期准备是要听很多节目,是吗?
包江浩: 我们平时也在听其他节目,我们也会被很多有意思的题材吸引。在年底,我们想不如我们做一个好玩的内容——对播客做一个盘点。我们当时想了一些有意思的创意,比如最佳音乐现场,最佳PUA大师。「来日方长」的波哥在自己的节目里唱了一段,我们觉得非常好笑,我们就把它编排成一个很有趣的点。
不过作为一个新主播,我们对节目内容的设想评估产生偏差,导致我们做得非常累。后面我们可以请教下大壹老师怎么做那个读书日的活动。
播客先声:我觉得「文化有限」那期节目可能跟你们还是有点差别。我也做过读书征集的的活动——让主播们花3分钟去推荐一本书,最后拼接起来,配点音乐就差不多。不像你们那样设想好,然后让主播给出相应的素材。当然,我也不是很清楚大壹老师是怎么操作的~
江轲: 最早我们把事情想得很简单——找主播收集素材,我们给他们出一个有趣的颁奖词,然后把七八个片段拼一拼就ok了。
后面收到主播的音频,发现他们都录得很有诚意,并且是超出预期的。波哥又唱了一遍歌,然后我们觉得要好好弄一弄。我们开始思考让大家在听这段颁奖词的时候,也能感受到这个节目是不错的。所以,我们又开始把节目的片段放在节目里。这个时候,整个创作的复杂度就上去了。
播客先声:这个算作是你们在节目中,最花心思的一个吗?或者说你们还有其他比较有意思的录制过程?
江轲: 熊浩老师那一期也蛮有意思的,那一次是做回顾2020 (《VOL 10 - 我不想重启2020×熊浩:我们该如何反抗脆弱?》)。首先是我们在跟熊浩老师在第一次对内容流程的时候,我们就觉得熊浩老师输出非常完美,远远超出我们预期。然后我们也没有想到说熊浩老师在录制的状态是那么的自如。因为他当时是他第一次录播客。
那这个过程中,李挺说他要做一个混剪,让大家能够快速融入内容。他就花了一天一夜做了一个2020年素材的混剪。不过我们觉得太长了,又让他把时间缩减到1分钟。那一期的评论里,有些人对开篇的混剪是非常满意的。
从那一次之后,我们就会有意识地去做一些声音实验。尽量多的实验尝试,对我们去扩宽节目的维度是有帮助的。
播客先声:然后你刚才也提到小包要求周更,你们也是周更下来的。你们为什么要坚持周更呢?
包江浩: 一,我们看大部分的节目都是周更的,我觉得这是一个相对普遍的做法;二,我们每更新一期都会有人来催更,我觉得大家愿意听,那么我们也是希望尽快地去更新。
播客先声:那你们有遇到节目录完,但觉得不行,没办法准时上的情况吗?
包江浩: 我们实际上是松散周更,我们并没有明确要哪一天更新,我们的更新节奏是下周的某一天。有时候更新间隔比较短,三四天就更了,有时候10天才更新一期。
江轲: 我们只保持周一到周天之内能听到。
包江浩: 这样也可以给我们留一些回旋的余地。我们有两次以上都是录制节目的时候,发现我们节目上了小宇宙首页。有一次江轲说,为什么我们上首页的时候,我们都在一起。原因很简单,我们每天晚上都在弄播客这个事情。
江轲: 然后我们之前确实有过一次录完,内容不满意就没有发布的情况。但那一期并没有影响到周更,我们后面录了一期其他内容。这个也是我们做番外系列的原因。番外系列是我们各自带着一个想法来聊,聊到哪都ok~
包江浩: 番外是区别于正常比较严谨的节目。在番外,我们会分享我们的真实经历或者过往的故事,比如分享一首歌,说说自己触动的时刻。我们番外叫做某个时刻,比如某个时刻闲了,某个时刻怒了。这些都是日常中产生的一些情绪。一旦出现番外,就是我们大家有一些亲身的经历,想跟大家去倾诉。
播客先声:你们其实会在节目里垫一些音乐,虽然声音很小,但仔细听还是能听到的。这个你们是怎么考虑的?
江轲: 早期的电台节目都有,比如糖蒜或者优迪斯吧,这个是我把习惯带到了我们的节目里。我觉得有音乐能够缓解节目里听感不足的问题,能稍微覆盖一些其他的杂音。
然后,每一期的音乐都跟主题有关,这些音乐能帮我们去传递一些用语言无法表达的东西。比如怒了那期,我们用来比较重的hip pop;溜了那期,则是比较轻松的音乐~
播客先声:你们之前遇到因为音乐版权而被下架的情况吗?
江轲: 有不少。我本职工作就是曲库这块。在经过几次下架之后,我基本这个平台就下架策略情况,我就大概知道如何去避免这种下架的问题。
其实平台有一些普适的规则。比如一个音乐超过多少秒,它就会给你下架。然后就看平台的能力,是通过人工还是算法去检查音频内容的。
粉丝更像是我们的朋友
播客先声:早期时候,好像是第7期,你们就采用过听众提供的话题——逼婚,这种情况多吗?
李挺: 打同事那期也是群里听友提供的。其实,听友们的投稿,和我们对热搜的态度是一样的。他们给到的内容,我们有相应的情愫,我们便会考虑采用。
播客先声:你们对听众有个爱称,叫Amigo,这个是怎么来的?
李挺: 我们并不把听众看作是粉丝,他们更像是我们的朋友,这个朋友有点匪帮的气质。
江轲: 也没有那么狠。我们一直会想我们要做成一个怎样的播客。在美国,有很多墨西哥人卖Taco的餐车。半夜的时候,很多无处安放的青春灵魂会去买Taco,这个时候一个墨西哥人叫Amigo,你就可以向他点Taco。
我们想要变成那种午夜卖Taco的餐车,大家可以过来买好吃的,大家相互称对方是Amigo,在这里找到一点慰藉,然后各回各家。
包江浩: 核心突出一个chill,希望大家开心与放松
播客先声:你们好像是在某个时间段,就开始建立微信群了,是吗?
包江浩: 对的。我们现在有三个群。
李挺: 其实最早我们设想是在1万订阅的时候建群的。当时没想到我们能这么快就能到1万
播客先声:你们一般在群里聊些什么?节目还是生活?
包江浩: 啥都聊。我们群不用我们参与,大家都自己在里面快乐
播客先声:你们在群这块,没花心思?
包江浩: 我们作为一个宇宙知名的公司。我们在群里还设立了很多部门,比如摸鱼公会,宇宙物流部,反内卷稽查部。我们群友思维都很活跃,他们能在群里找到合适自己的工作岗位。有的人一进群就给自己找了一个大唐东郊六号绿植。
李挺: 最近上群开始关注上班族的健康生活,每天定时提醒大家提肛~
播客先声:如果对Amigo说句话,你们会想说些什么?
李挺: 祝Amigo们,早日发财~
江轲: 我们电台的核心就是躺着把钱赚了。最衷心的祝福是躺着把钱赚了
播客先声:后面,你们有什么特别想聊的内容吗?
李挺:(笑)我想说我们每周都在用这个问题拷问自己。我能脑子里想过的话题,我们基本都做了。
江轲: 对,你很难要求一个周更的节目,后面还有啥想做的话题。
包江浩: 后面还有一些系列。后面可能会延续房间这样的系列。最近苹果除了付费订阅的功能,未来我们也可能出一些付费的系列。
播客先声:所以,你们未来有可能考虑做付费的节目,是吗?
包江浩: 有这个可能性。
one more question
播客先声:如果让你推荐一个主播来接受读播栏目的采访,你们会推荐谁呢?
凑近点看:《剧谈社》
(采访于2021年5月)